69 斗室_地中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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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 斗室

  写在前面:

  大家的留言我都收到了,谢谢大家的理解,也看到了关于废文账号的问题。现在打算后面的章节延迟三到五天在海棠更,我无法阻止盗文,只能尽量保证被搬走的文字至少经过一轮校正修改。

  也感谢表示愿意让我入V的朋友。但是在一个网站收费意味着该网站有独家发表的权利,其他平台发的都需要删除。为了能更多地分享这篇故事,多得到一点反馈,所以没有考虑过入V,今后也不会收费。谢谢你们的礼物,希望能等到找海棠换奶茶喝的那天哈哈~

  最后,最开心的就是有人喜欢历队和姚总啦!我爱他们!!!抱来姚哥小历给你们摸摸再抱走

  一场组会开得风和日丽,向来高标准严要求的历教授竟连一句批评都没有。

  今早阿旻呼呼大睡的室友也是昨夜组排的队友之一,连李茹都听出他摸鱼摸得有点过头,历中行却眉头都没皱一下,一条条指出问题,最后说,不耽误大家时间,下来再告诉你怎么改。搞得他自己在大伙儿的注目下大感惭愧。

  李茹和阿旻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做师姐的目光里还有三分警示。

  阿旻在桌下偷偷发消息给她:爱情万岁!愿吃素一餐求老板天天热恋。

  李茹笑。一餐,真没诚意。

  当晚姚江回家,开冰箱前,发现门上用冰箱贴挂住了一枚小小的橙色长方块。是他的密钥U盘。一旁便利贴留言:完璧归赵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便利贴拿下来,收起U盘,端出两盘鱼重新加热。

  配带回来的饭和青菜吃了几口,有些无奈。

  他这个妹妹,根本不会做菜。

  用筷尖一片片把没去净的鱼鳞拨出来,勉强吃完饭。想了想,没回她消息作出评价。

  河梁彻底入了夏。社区绿地栽种的高大合欢蒸出霭霭红云,旅游区和城市道旁各具造型的绿化带解放天性,争先恐后长变了形。市政请的园林工人穿荧光绿的工作服,频频现身,在艳阳下挥动电锯,让参差多态的枝叶束手就擒。蝉鸣已发先声,在高处与电锯的嗓门争亮。

  历中行和姚江没太多时间腻歪。河梁这样的昔日古国发源地,一位领队往往需要同时兼顾两个甚至以上数量的基建遗址。此前近半年,由于新梁面积大、情况复杂,历中行没有接手别的项目,现在新梁的发掘工作常态化,需要他下地的时候少,更多的是做研究和统筹,也就没有再推辞的理由。

  他接下了一处商代的小墓葬,年代较晚,也在新梁区,是市监局迁新址做前期文勘时发现的,距离不是特别远,于是两头跑。

  姚江连续几天开车接他下班。没考虑到对象会是这种身份,车比较惹眼,去市监局工地,就开到街道拐角停路边;去新梁遗址,就停在工业园附近。历中行八点左右才下班,宁愿把工作带回去也不住工地了。干到时间差不多,就拎着公文包或者电脑包刷卡出门,出门换小跑,找到那人的车钻进去,唇上啄一口,迎着夜色回家。

  静界略远,在圻河对岸,要过桥,从市东郊过去车程四十分钟左右;长青园近,只需要开十几分钟。历中行带姚江回自己家。

  爷俩卖了北京的老破小,回河梁买的房,原本不在这里。黎永济生病后,住院、化疗、吃靶向药,长期要用钱,历中行就把原本靠近梁大的房子卖了,搬到长青园。

  八十几平,两室两厅。没有单独的书房,客厅卧室都堆着书。其余最占面积的是一张大木桌,十分敦重稳当,摆在客厅与阳台之间。上面铺毛毡,搁笔架,蹲着一方庞然的蕉叶白,还躺了一张“小蕉叶”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蕉叶白是黎永济的砚,小蕉叶是历中行的琴。

  姚江第一次进门看到,想听他弹。历中行站在桌边,伸两指抹了一道弦底的落尘,告诉他,琴是十几岁时突发奇想搞来学的,当初就没学多久,又十几年没认真弹过,其实一直空挂着。古琴娱己,前段时间被停职得闲才拿下来拨两下,减字谱已然忘光了。

  又不想拂姚江的兴,试了几个泛音,手到下面拧了拧琴轸,调好音准,原地立着边回忆边慢慢弹了几句。指骨分明,剔挑时力度略大,钢弦长震,待同弦后音追及方止。

  没弹完,很快停下了。

  姚江拉过左手揉一揉他绰弦的大拇指,故意问:“不记得了?”

  历中行按了按后颈:“那倒不是。就是……《阳关三叠》,不太应景。”说罢狡黠一笑,表示想起来个应景的,可以给他唱。

  姚江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,果然,一开嗓,唱的是——“白面馍馍掇点点,隔沟了见个俊脸脸,有心同去刮野鬼,又怕人家说闲言”。

  普通话和关内方言混杂,前两句清亮,折仰如林鸟跳跃;后两句缱绻,历中行直接送到他耳边。声音质地犹似暗流打磨钝石,带点低柔的毛糙,刮过鼓膜。

  姚江抓着他的手,挑眉沉吟道:“老乡教你的时候,不是这么唱的吧?”

  居然撩不动,历中行有些不忿:“当然不是。这么张祸国殃民的脸,可不是晒场的谷子,遍地能捡。”

  姚江笑得打跌,倚住他,左右脚重心交替,圈抱着他轻轻摇。其实已经被撩得不行了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又问,“哪里的民歌?‘刮野鬼’的意思是?”

  历中行转身去厨房热饭菜,一边做事一边跟他讲。山歌是之前去陕北勘查调研,遇上黄河边赶牲灵的“边客”学的;“刮野鬼”就是讲他们那样在外游荡、没牵挂的人。历中行那时觉得,考古一线跑田野的,也差不多。

  陕北瘠硗之地,十年九旱,困苦饥寒,歌不是唱的,是喊。喊起来,天地为之一亮,精神也向上,便有继续的勇气,并给枯燥长路解了闷儿。

  “这样的气候熬苦了住在地上的人,反而对保护地下的文物非常有利。我们行内讲,‘干千年,湿万年,不干不湿就半年’。最近陕晋高原新发现了清涧寨沟遗址,跟殷商有关系,挖到九处高级贵族墓,出土不少青铜器。”

  “商的都城在中原,但影响已经辐射到接近长城的地域了?”姚江能接一句,历中行有点意外,点头称是。

  “这就是比较颠覆的地方。新梁,王城岗,包括国家基本定了调的夏朝都城二里头这样的聚落,基本都是独立的城邑,不具备足够成熟的行政体制和极其有力的王权去管辖治理更大疆域。殷商代夏,终究不是大一统的秦。现在看来,它影响得比我们猜测的更远。”厨房不过一方狭小的斗室,但他腰肩笔挺,意态悠远,兴味盎然。

  转过眼,姚江抱臂斜靠在门框上,桃花眼微翘,温柔地看着他。

  历中行一手端起一盘菜,沐在这眸光里,偏了点头问他:“好看啊?”

  “帅。”姚江颔首。然后眼皮轻搭,上下唇一碰,菱形的两峰向外扩展:“不让看?”

  历中行招架不住,把盘子塞他手上,赶人:“端走。”转头盛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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